Wednesday, August 26, 2009

《七里香文艺第二期》:散文随笔

狮城寄简


作者:小双



作者小双(左)
与马仑留影于

新居銮市豪华茶室



xx:


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分隔成两地,一边一国。海峡北岸的是半岛,资源丰富,幅员广大,南岸却只是一个弹丸小岛,但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种族的劳工,络绎不绝通过长堤涌入这个小岛,他们当中有不少骑着电单车过境,争先恐后鱼贯而入,有的则乘搭厂车,在清晨五点左右赶路过长堤,劳苦终日,不外是为了赚取新币。


在这岛上,先辈们以恢恢广广然,昭昭荡荡然的恢宏气度,包容着四方八面的外来文明,以奔放热情勇敢和进取的精神,创造了令人心悦诚服、骄傲自豪的繁荣与文化底蕴,学校校牌及其他告示,均以多种语文并列,和衷共济,浸透在他们每个人的血液,如薪火相传,虽然要把不同宗教种族风俗习惯的人民融合,还有一段漫长崎岖的路,但四十多年来,各个不同种族都能在同一屋檐下和谐共处,幸运之神已叩响门扉,赢得世人崇敬的目光和掌声。

人只有经历过程
才能感受人世的多彩一切看似不关联的事情内部都有盘根错节的复杂因果关糸。某日在古来私访一位多年未见的亲友他喜滋滋地引领我去参观古来宽中分校周边土地的开发及屋业发展 一日千里他也自豪地带领我到全柔最大的一间霸级市场特别指出它的厠所是五星级的大概指它优雅舒服宽敞干净吧)。 踏入里头惊见地板邋遢处处是鞋印小便槽内丢满烟蒂头纸巾等垃圾给人的印象已大打折扣它比狮城小贩中心的厕所还不如呢这是霸市当局忽略了卫生问题还是郊区人民的生活态度与素质问题与执政当局似不相关。


在如切加东区
常见菲佣越南印尼女佣一早就起身替主人洗车她们只用少许的水一桶涂抹清洁剂另一桶清洗抹干净污水流向阴沟内;只见他们一手牵着两头宠物另一手则加塑胶袋及报纸她们其实带宠物外出解放随手将铺放的报纸包好丢入备就的垃圾桶里干净利落。与狮城一水之隔的新山市新的住宅区林立房子都颇巍峨有气派有保安人员驻守基本设施已一应俱全但却乏人管理且短时间内已被破坏无遗。


新山地区的外国女佣同样牵着宠物出去
但她们却边走边接手机兴味正浓地让宠物随地撒放晨运人士踩中随即臭味腾溢......女佣也在清晨替主人洗车手握胶管不断喷洒水花四溅大量的水乱流到处积水这到底是两岸薪水高低有别还是民智未开又或许执法不严呢?


印尼女佣原居地为天府之国
大把耕地废置不用却离乡背井飘洋过海地到异乡异国在主人家狭小的园地除草蒔花家中老弱往往撇一旁却到异乡忠诚照顾老幼每日送孩童上学上菜市洗车遛狗抹窗……给人留下许多问号如果这些移民素质及生活态度始终停留在原点上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升自己实现先进国的宏愿?


夜深风大
暂此搁笔。


小双


Sunday, August 23, 2009

《七里香文艺》第二期:
新秀来稿


居銮-我的家

作者:小兔

有人问我居銮在那里?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都吧辖 的下面,新山的上面,一个很不明确的答案,可是却勉强可以接受。居銮,我可爱的家。

又有人问我居銮有什么? 我回答说有山有水。没错啊!居銮有南山和明吉摩河。它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沉默了一阵子,淡淡地说你去了就知道,其实心里没有答案,即使在居銮住了二十余年,真的很抱歉,身为居銮的一份子,但对于它的历史和点点滴滴却一知半解, 只知道居銮享有蝙蝠城的美誉。

有人说我的家在南峇山下,我不否认,因为南峇山的确孕育着千户人家,为居銮市民挡风阻雨;可是又有多少人懂得它的伟 大,体谅它的苦心,随着发展的趋势,它也不幸地面临摧残和破坏的厄运。

从简单的细节说起,人们总喜欢一面爬山,一面随手丢垃圾,再不就特意的把自己的记号刻留在山上;此外,南峇山没有被妥善的管理,那里的一草一木可说是自生自灭。曾经在电视节目上看到外国的山都有人在照料,一大清早,负责的老伯就会赤脚上山,一路修路和开路。南山的守护者啊,你在哪里呢?

南峇山里有条小河,小孩大人都喜欢在那里玩水,但是,如今河里的水不再清澈了,水源被污染了,这是谁的错?以前,大家都喜欢到南峇山的吊桥上拍照留念,如今吊桥的风光大不如前,究竟它还有什么是没改变的呢?

明吉摩河虽不是居銮的食水来源,但它沿着我的住家流去,小孩喜欢在河边玩耍,大人喜欢在那里垂钓。近年,河水终经不起折腾,泛滥成灾,无数家庭受牵连,无数亡魂被大水冲走。温驯的河水为什么会泛滥成灾?相信大家心里有数。灾难后,有关单位开始采取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防患措施,但有用吗?恐怕只会徒劳无功而已。如果人类仍旧不停止破坏大自然的举动,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几天河水又再变色了,原本的深黄色变成深褐色,消失一阵子的垃圾又再浮起,真令人痛心啊?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不用辩解…

希望未来的居銮能恢复原有的绿貌,潺潺的流水声和市民开怀的欢笑声结合,不再有眼泪和无奈。

南山和銮水都爱我们,我们是否有情呢?
加油吧,我故乡的人们!

Saturday, August 22, 2009

《七里香文艺》
第二期:散文小品

他在儿童文学的
路上继续跋涉
      



出席马汉《儿童文学50年未了情》新书推介礼


日期:2009年8月21日上午十时
地点:新山南方学院125室


作者:孙快雨


今时今日,一个人能够在同一个岗位,同一种领域,努力不懈,十年不辍,已经是一种极为难得的坚持。那么,如果能够在同一个岗位,同一种领域,努力不懈,五十年不辍,又是一种甚么样的生命状态呢?我是说马汉,一位令我衷心敬佩的马华儿童文学家。

马汉在致辞中吁请教育把马华儿童文学作品列为我国中小学生必读的文学教育计划,赢得与会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回应

马汉,用他自己的话说,自我期许是一个真正的马来西亚汉子;这个身材矮胖的汉子,在超过半个世纪的岁月里,独沽一味的握紧手中的笔,为我国几代的儿童读者,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填补了儿童幼嫩的心灵,丰富了他们的童年记忆,播下了真善美的种子,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让他们从读者成为作者,从阅读走向写作;环视当今许多活跃于马华文坛的知名作家和写作者当中,不少人都是读着马汉的儿童文学作品一路走上写作道路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马汉不愧是马华文学的教父和保姆。

我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就认识马汉,虽然交往不深,但也可说是他的忠实读者,不仅如此,我的两个女儿,也是他的读者。五十年来,我相信一定有不少祖孙三代都是读着马汉的书走过来的家庭。试问,在自力更生状态下生存发展的马华文坛里,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书写情缘和殊荣呢?

推介礼上巧遇多位马华作家,左二开始:凝秀,爱薇,梁志庆,彭志伦。

钟情儿童文学,首先就必须有一颗纯真的童心和爱心,爱我们的下一代,期待我们的下一代健康地成长,有朝一日成为国家社会和民族的优秀接班人。纵观马汉五十年来的努力,集编、写、演讲和出版于一身,他真是一位永远的儿童、不老的童心。

文士暮年,壮心不已!继出版了《马汉少儿文学全集》一套十二册之后,他又推出两部少儿文学新集:短篇小说集《光辉灿烂的日子》和中篇小说《周美薇,走出阴霾》,再加上今天正式推介的《马汉儿童文学未了情》,我们可以开心的期待,这位马华儿童文学路上永远的跋涉者,不久之后,必将有更新的著作呈献给大家,呈献给他热爱的马华文坛,呈献给他永远牵挂的马华社会新生代。

全体出席者与马汉和推介礼主宾高教部副部长何国忠博士一起留影。

在此,我愿以一位永远的读者,向马汉老师献上我最最衷心的祝愿:祝马汉老师、我的前辈和同宗大哥(我们同样是来自孙姓的宗族子弟),永远健康,笔耕不缀,笑傲马华文坛。

Wednesday, August 5, 2009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新秀来稿

永远的小孩     作者:小兔

编者按:
小兔是一名大学生,目前正在赶写着她的毕业论文。今时今日,喜欢文学的大学生本来就不多,愿意提笔写文章的就更加值得赞赏了。希望小兔同学多多动笔,向我们介绍今天大学生的风采。期待每期都看到小兔的文章。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年前。
他有张干净的脸庞,笑容可掬,算是平易近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出乎我预料的,因为他的关系,小兔我开始在不少华小流下痕迹…

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讲师,可说是全马华小的风云人物;他主持过无数次的小六生激励营,也是小小领袖营和一些成人课程的主讲人之一。站在台上的他是如此的充满自信,给人满口学问的感觉,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舞台魅力,几乎可媲美时尚达人,小兔我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的活力不只带动着现场的气氛,而且也在不知不觉中点燃了大家的赤子之心。他那种不怕被取笑成倚老卖老的精神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他真是一名永远的小孩。

永远的小孩虽有点年纪了,但却能和一大群小学生打成一片,称得上是一名老顽童;他的掌声、笑声和歌声,从不间断地在校园里响起,就这样在各地华小学生的心里长流…

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听讲座不能听过去,要听进去!我想对还在求学的我来说,这句话是相当有份量的一句忠言,小兔我将永记在心,也因为他,小兔我能第一次了解到分工不合作的道理。

那天在大古来华小的激励营结束后,我们还轻轻松松地回来,他和往常一样把小兔送回家。第二天也是今天,王老师告诉我,他的脚受伤了,一股难过暗涌在心头,因为急着赶回校园,所以没法去探望他,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再创造永远小孩的奇迹。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叙事诗欣赏

童年的淘沙庄   本会会员:叶吟

编者按:
本会会员叶吟文友擅写叙事诗,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即对叙事诗的写作情有独钟,曾有《居銮河,我们的母亲》、《加拉东之歌》、《走农场》、《童年的淘沙庄》等作品问世,是马华文坛中少数坚持叙事诗创作的作者之一。本期特别向文友们推介叶吟的《童年的淘沙庄》,并刊出孙快雨的《叙事叙人总关情》一文作为呼应,希望引起大家的关注和热烈讨论。

忆起童年的淘沙庄,
如烟如梦似彩虹。
几许欢笑几许泪?
皆已化作遥远的寒星
夜夜现长空!

(一)
晚风轻拂淘沙庄,
两岸菜畦浸清香。
远山默默无欢笑,
淡淡的炊烟缀夕阳。

暮色苍茫树影斜,
小桥流水映归鸦,
铁丝网外寒风起,
村中茅舍早吹灯。

夜更深,梦难成,
一狗吠影十狗跟;
长夜难眠心忧虑,
更怕半夜乱枪声!

(二)
花旗山,花旗山,
是我知识的源泉;
晨光荡漾歌声响,
平民小学溢书香。

颜老师,郭老师,
苦心孤诣教我读书;
莫学墙头随风草,
要雪高山撑天松!

童年岁月已远逝,
老师的话儿犹在心;
金玉良言为我用,
照我前程照我心!

(三)
淘沙庄,扬飞沙,
路边小草披红纱;
一阵风来一阵雾,
白色的衬衫变黄衫!

下雨天,苦难言,
红泥路上像海棉!
滔滔河水涨两岸,
一片菜畦变汪洋,
眼看血汗全尽弃,
村民无语问苍天。

(四)
星光下,茅舍前,
央求爷爷说神仙;
神仙不食人间味,
爷爷给你说从前...

讲从前,淘沙庄,
莽莽毒草窝虎狼!
是谁驱散漫山雾?
是谁开山逐虎狼?

说当年,叶淘沙,
披荆斩棘来垦荒,
砍倒深山老林树,
引出阳光照村庄。

(五)
南峇山,云雾绕,
长年守着淘沙庄,
历尽多少风和雨,
熬过多少战火摧!

多少爱恨已随长风去,
多少血泪已往深山埋!
唯有呼呼的山风音犹在,
歌吟着诗章孜孜数前程。

(六)
小晶晶,最勤劳,
童年和我最要好,
为了看谁本领大,
约我比赛种树苗。

小树苗,没有名字,
就以自己名字来称呼。
两小天天相竞来浇水,
盼望着小树快长大!

岁月潺潺如流水,
时光易逝不留人。
如今彼此都已长大,
童年的小树也结了花果。

原来她的名字就是那棵红毛丹,
我的名字证是那棵榴莲树!

原载于1980年星洲日报《文艺春秋》

Monday, August 3, 2009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诗歌作品

我的爱,航行在你的海洋

本会会员:孙快雨

南风起处
群帆远征
是谁
告别亲人离泪
航向命运彼岸

蕉风椰雨
异乡热土
扎下根
你就修庙建校
拉起琴
你就继续乡音

而后
我来了
我们都来了
带着你的爱
淌着你的血
刻着你的炎黄
继续你的梦想

我的爱
航行在你的海洋
海风阵阵
诉说你的神话
浪花朵朵
叮咛你的心事

你曾经的神话
是我今天的记忆
你未了的心事
是我今天的追寻

我的爱 继续航行
航行在你曾经的海洋
呼吸着同样的呼吸
渴望着同样的渴望
蓦然回首  
原来 你就在船上

我的爱 继续航行
航行在 你曾经的海洋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文友来稿

闹市中的绿洲--有鱼群的水沟 

作者:何权辉


编者小语:

何 权辉校长是一位从杏坛退休的教育工作者,近年来积极参与歌唱文教活动,夫妻两人同是居銮中华校友会合唱团和读书会的会员,生活充实之余勤于动笔,上述两篇 随笔曾刊于星洲日报大柔佛的《柔佛透视》版。感谢何校长对本文学部落格的支持,希望何校长多磨笔锋,写出更多精彩的文章。

五、六十年前,河流是孩子们的天然戏水与游泳的好地方,也是各种鱼儿的乐园,当时的河水虽不算很清洁,最少鱼儿还能在河中生活。当时比较常见的鱼类有白鱼、吉罗鱼、生鱼、虾、螃蟹、以及美丽的蓝线鱼、老虎鱼等。

但只是几十年光景,河流再也不是孩子们敢去玩、鱼儿可自由繁殖的地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简单的回答便是人类太没远见,对环保的认识太肤浅,常把河流当作垃圾槽,不管是污水、垃圾、含毒性的液体、或工厂中的化学毒物,全排入河中,这怎不叫鱼儿绝迹呢?

在闹市中想找一条仍有鱼群在游来游去、悠然自得生活着的水沟,真的不容易见到。很幸运的,笔者在居銮大埔同乡会旁的水沟中,看到了这么一条充满生气的沟渠,真是令我喜出望外,这些鱼儿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却给人们带来对生存的启示与应珍惜生存之得来不易的哲理。在这儿不但可看到鱼群,还能看到蜻蜓、蝴蝶、青蛙、黄鹤鸟等,真像沙漠中发现绿洲一样,给人一些惊喜。

这也告诉我们应好好的注重环保,因为有良好的环保,一切生物才能“安居”地球上,才能生生不息的延续下去。所以环保应是人人都该负起的责任,读者们,你们说对不对?

乐龄人士,加油! 

自从卡拉OK发明后,它给乐龄人士带来了无限欢乐。
以前乐龄人士退休后,多呆在家含饴弄孙、忙家务、做些园艺、阅读或选些自己喜欢的事来做,要不便来个三圈卫生麻将等等来消遣。

而现在好多的乐龄人士多选择上卡拉OK厅消磨时光,一来费用不贵,二来又可练练歌喉与胆量,还可交到不少知音朋友。在交谈中互相交换歌唱心得,互相勉励,切磋歌艺等,既不伤感情,又能增进彼此的情谊;唱完歌后,相约喝喝茶,聊聊天,一个愉快的夜晚,就这样度过了。回到家里已是深夜时分,这时身心也有点累了,入睡时,可能嘴角还哼着优美的曲调带入梦想呢!

最令笔者钦佩的是这些乐龄人士的学习精神,他们之中有者毫无音乐基础;有者早年受教育不多;有者以前是受英文教育、或不谙华语者,但经过耐心的学习,现在都能上台演唱华语歌曲且水平不错,这是很值得赞扬及让青少年们看齐的。真所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呢!

这次居銮县歌友会的交流会,让笔者深深感受到“活到老,学到老”的真谛。愿天下爱好歌唱的朋友们,不管身份多高,只要肯投身于歌唱的领域,必能体验到“乐在其中”的滋味的!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散文小品

本会会员:凝秀

抗癌要活得开心

1975年,我首次患上癌症--甲状腺肿瘤,当时,我对“癌”的认识还很陌生,大家都说:那是一种绝症,患上的人都活不久,但我并不害怕,也不悲观,我认为生死由命,只是,我怎能这么年轻就死去?我有四个年幼的孩子,他们失去了妈妈,多么可怜呀!我应该为了他们,勇敢地与癌魔抗战到底,所以当医生宣布了这项消息,我无法抗拒,我乖乖地接受医生所提供的疗程,由马大医院至中央医院,我不怕麻烦,不嫌辛苦,一次又一次的“化疗”,同时也服食了好多中草药,总算控制了癌细胞,我还能继续地活着。

然而,1986年,医生在一次例行检查时,发现我子宫里长了一颗血瘤,为了不让癌细胞扩散,医生建议我将整个子宫切除,反正我已有四个孩子,也不想再生育,这一次我没有接受化疗和电疗,只受点皮肉之痛便平安渡过。

也许我前世造的孽太多,今生要如此受病痛的折磨,为什么癌魔一次又一次找上我?五年前,癌又静悄悄地侵袭了我右边的乳房,起初医生只为我做局部的切除,想为我保住乳房,然而,手术后伤口一直无法痊愈,我以为我这次是死定了,没办法之下,向医生申请从新山医院转到首都中央医院,再由一位外籍女医生将我整个乳房切除,包括腋下的淋巴腺,再接受十五次电疗,每天服用一种名为TAMOXIFEN的药丸,连续五年。

如今,五年过去了,我不知道是否已真正战胜了癌魔,如果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是三次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外表也健健康康的,除了容易气喘,有轻微的高血压和糖尿病之外,我跟常人一样;我平日并不很注意饮食,也不像一些患癌病人,戒这样,戒那样,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活得开心,凡事都能以宽容的心,慈悲为怀,爱自己也爱别人,这样才能活得快乐,活得健康。

患癌的朋友们,癌病非不治之症,不要轻易被它打倒,让我们共勉之。

作者介绍:

凝秀原名陈桂莲,祖籍潮州,1944年出生于居銮,在居銮中华中学修完中学课程,十七岁开始写作,本地报刊经常刊登她的一些作品,有散文、小品、诗歌及短篇小说。婚后协助丈夫经营杂货生意,由于孩子小,生活繁忙,好多年都没有新的创作,直到1975年不幸患上癌症,又再激起她的创作欲,《与病魔挑战》就是在生病期间发表于南洋商报的日记式作品。

《走在阳光下》是她在1975年出版的第一本小说集,并于1976年获得南马文艺研究会主办的第一届《青年文学奖》。其他合集本有:《作协短篇小说选》、《她们的小说》、《新马小说选集》、《柔莲》、《绽放的季节》。

主编小语:

凝秀文友生命力特强,面对人生磨难,乐观积极,永不言败,是大家的学习榜样。寄语凝秀,勇者无惧,生亦何欢,我们期待更多来自坚强内心的心情文字。祝福凝秀。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散文小品

这里也是岸   本会会员:小双


主编小语:

小双文友旅居狮城,从彼岸看此岸,有了新的体会。期望小双为我们带来更多游走两岸的心情和风景。


旅居狮城,
过新的生活,敞亮的居室,现代化的卫生设备,虽然房子面积空间,略嫌局促,周围有葱郁的树木及人工栽植的花草,却难见苍翠巍巍的高山,嶙峋怪石,奔腾跳跃的溪涧,更无法侧耳倾听山上深沉幽邈的松涛。。。

高入云霄的共管式公寓,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的肃穆与井然,成了钢筋水泥森林遮天蔽日的鲁莽与贪婪,此时刻故土难离,难免悸动心跳,躁郁与不安,留下一场清醒的梦魇。。。。。。。。


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劳,客工,淘金者,敝国不受重用的外流贤能,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涌到这弹丸之地来,也许币值汇率的差距,他们重新开发自己生命的动力,每天清晨,晨曦微露,那些栖身在简陋宿舍的各国外劳,客工,他们已坐在行人通道旁的路堤上,等待专车来載他们到工地上去。据报道,在芽笼六巷,居然还有现代猪仔馆,一间陈旧老店,竟然住了八十人,每间房排了二排四层单人床,共住八人,狭小的空间,只能容一人走过,其余的住客,必须先退回床上。上万臭虫满屋爬,被挤死的臭虫污血涂满墙,客工申诉,已被断薪绝粮多时,只赖快熟面以裹腹,中介却声称不知情,这些离乡背井的客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在他们的原居地随处可见贫民窟及木屋区,民不聊生,污水沟往往变成垃圾槽,一阵瓢泼大雨后,沟水满溢横流,造成低洼处积水,居民饱受其害。


每回在晚间, 看到狮城各地高矗的组屋区,千家万户灯火通明,不免艳羡,又有谁会了解及体会外来移民及客工所面对的种种烦愁与折腾呢?在人世的拐弯抹角处,磕磕绊绊,陷于深重的罪孽与自责之中,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自拔。农村与城市的差异,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贲事由此而产生自卑,蔑视,报复心与仇恨感,鄙薄城里人的斤斤计较,带来更大的冲击,充满心酸,卑贱,屈辱。。。。。


既来之,则安之,认真地掂量一下:其实这里也是岸。

《七里香文艺第一期》:散文小品

弹指,轻舟已过万重山


本会会员:孙快雨

七月,艳阳高照,重返四十多年前的儿时母校,忐忑、兴奋。
信步走到那座熟悉的旧礼堂前,回忆的匣子打开:
白色门楣上的斑驳校名,见证半个世纪的沧桑,却能告诉我这真是我的母校,我的启蒙就从这里开始。

啊,我的第一个母校,别来无恙!
我的那些追逐嬉闹的同学呢?
我的那位身穿蓝色旗袍的班主任呢?
我的那位常常留我在宿舍用了晚饭才回家的老师呢?
我的那位英姿飒爽却令我们又敬又怕的体育老师呢?
对了,还有那位每天准时敲钟、牵动小心灵喜忧的老校工呢?
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从我头上飞过,朝着校园的右方快速隐去,就像我的那些纯真年代、以及发生在纯真年代的欢笑和梦想!

我的小学分别在两个校园完成,因此我有两个儿时母校;小学毕业后,在一座绿色山岗经历年少轻狂的中学岁月;中学毕业后,是一段愤懑不平的流浪日子,跌跌撞撞、寻寻觅觅、逗逗转转、浮浮沉沉,尔后,成了家、立了业,总算可以比较清醒的在人生的深处漫步、欣赏不断变化的风景,还来不及看清楚曾经的风霜和步履,却已经来到常怀千岁忧的中年了。

宋人蒋捷有一首《虞美人》,用三场听雨写完一生,感慨至今: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听雨,我也听雨,不同的时空,相同的雨声,我没有惆怅,只想让脚步迈得更欢。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自然规律,万物本该如此,任谁也不多、也不少。
李商隐曾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朱自清却说:但得夕阳无限好,何必惆怅近黄昏?
我说:李商隐是悲凉的,朱自清是喜乐的。

不知是谁,兀自站在河的对岸,来回低吟:
千帆过尽,皆不是心中所爱;溺水三千,哪一瓣知我冷暖?
为何总是那样轻易错过?自怜自怨?
还是我的一位忘年大姐说得好:
我来自大地,回归大地,我们对大地的回报,就是发挥生命的极致。
好一句生命的极致!倘真如此,弹指轻舟,又何惧韶光?
你看,那南山下长开不败的花树,正迎着阳光,铺展一个盛放的花季呢!